#锦衣之下#
前文：《医学天才》44我上锁了
第四十五章
小白鼠哪有你可爱。——陆绎
有些人是一眼万年，只看外在，就能捕获人心。
而有些人即是陈年佳酿，需岁月的沉积，才能换来开瓶的那口醇香。
后者，可能说的就是陆绎这种。
他年少便很有理想，学贯中西，从海外学成而归后，一心为了科研事业，孜孜以求，面对医务工作者日夜颠倒的作息，他没诉过一声累，没道过一句苦。
人道，一切都是天赐的，他的眉目经上苍所绘，生就一双拿手术刀的手，修长白皙，骨节分明。她想，这种人就是为了外科而生，手术台便是他驰骋的沙场，只不过他的敌人是病魔，是人眼不一定能瞧见的物事。
外面的人声变弱了，他们好像是进到各自的休息室里。
今夏悬起的心，似沾湿的花，掉下了有露的那一瓣，落到身旁人的掌心里。
“在想什么？”她靠在他的胸膛前，听着那蓬勃的心跳，他的话从唇间而出，似乎还含着她的味道。
今夏感觉他的手指在摸自己的唇，有些不舍离开，“没……没什么，”她说，“他们好像回休息室了。”
他把手拿开，搭到她身后的沙发靠背上，“你不用那么紧张，他们迟早都是要见的，正常打招呼就好，”他知道她在忧心什么，瞥眼看了看她交叠放在膝上的手，手指被她攥地有些红。
“我们的事……”她怯怯地问，手心渥着汗。
陆绎浅笑，伸手在她手背上轻拍了两下，“等你毕业再说。”
她微微颔首，两人总算在这方面达成一致，此时若把关系公之于众，那真的是百害无一利。
师生恋终归是不太被人所接受的，虽然还没开学，但组里的人都知道她是他的学生，若是被人知道老师拉着学生在这休息室里，做这么亲密的事情，恐怕早就要被“讨伐”了。
现在这个空间，既是私密的，又是处处隐匿着层起彼伏的危险。
她抬眼望向门口，停住的目光，连他都察觉了。
他笑，“真的锁好了，不信你去瞧瞧，”手附在她后背，隐有把人推出去的力度。
今夏睨了他一眼，往他臂弯里蹭，额头摩挲着他白衬衣的面料，是柔软的。
“我不去，”被人瞧出了心思，又不敢承认，“地上凉，懒得去。”
她刚才窝在他怀里睡，鞋袜都脱了，现在那双银白色的运动鞋还乖乖地待在沙发脚边。
沙发对角正对着一株开得甚好的桃花，颜色太艳，多半像假的，而且桃花也不是这个季节会有，花的粉映着窗外撒入的半许残阳，在地上落出斑驳的影。
她手抬起一指，问他，“那桃花真好看，在哪里买的？”
他搂着她，声音依旧微沉，还带着刚睡醒的倦，“应该是这里的管理人员买来应节用的，我也不是太清楚，”他瞧她看得认真，又忍不住笑着提醒她，“那是假的。”
桃花的花季是3到4月，她怎会不知。
“我当然知道那是假的，一看那色泽我就知道。”她为自己反驳，手指在他的大腿上画圈圈，真是小孩子心性。
她手指碰触的地方，无论在哪里，都是最挑战人自控力的。
陆绎明显感觉到下身有些热，从四肢热到心脉，血液像被她的手指搅动，一个漩涡接着下一个漩涡，心神也跟着乱了起来，他低头，用手压住了她的手，“想不想去看小白鼠。”
莫名其妙的一问，和先前毫不接调。
今夏抬起头，手还搭在他的大腿上，不过动不了，被他的手桎梏着。
“做实验的小白鼠？”幸亏她也不觉得奇怪，就当他真是随口一说，心血来潮。
“嗯，我早上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，”他成功地转移了她的视线，心头一松，“而且有一只肥肥胖胖的，恐怕是被李教授当宠物养了。”
今夏对毛茸茸的东西，一向没什么抵抗力，立刻从他怀里起来，“那我们去看看！”她说，“我要看看到底有多胖。”
她站起来时，余光瞄到了他的反常，瞬息红了一脸。
忙转过身，佯装不曾发现。
“你……你需要缓缓吗？”她话一问出口，便后悔不已，这不是就证明她看到了吗？！
脚指头抠地都嫌鞋头硬，抠不着地，好难受，尴尬就环绕在周围，弥漫着室内的空气。
他手微微握拳，附在唇畔，轻笑了两声。
“没事，现在没事了，”他起身走去门口，要揿灭灯，转身看她愣在原处。
“不是说要去看小白鼠吗？”一声唤醒了她，忙道，“哦！哦！”
她还是忍不住要看他的那里，是否已经没了反应，西裤裤裆已放平，服服帖帖的，他走起路来还带风，裤腿处的衣料往后晃荡，露出了半截脚踝，真心的细。
她走在后面，像个小跟班。
陆绎回眸，伸出一只手去牵她，“还不过来，走得那么慢。”
她的手被他的手掌满满地裹着，指缝处还有些汗，是温热的。
“嘻嘻，那只胖的小白鼠是不是和龙猫一样？”她好像是真的好奇，眼眸挣得圆圆的，还沉下了走道里的光亮。
他们去到五楼，这一层全是封闭的实验室，唯独只有一间放实验器械的储备室，就立在这条走道的尽头，是蓝色的门，最容易认。
“等去到了，不就知道了吗？”他笑。
小姑娘执拗地要提前知晓答案，一阵地怂恿他说，“说嘛……说嘛……是不是和龙猫一样大？”
人刚好走到门口，到了。
他挑眉，从上衣口袋里摸出钥匙，开门，“自己进去看看。”
门一打开，晃入眼的都是一整排的实验仪器，有显微镜、试管、烧杯、玻璃片……
绿色铁柜都被那些东西所装满，一共四个大的柜子，整齐地靠在墙边。
那些她都熟悉，不甚在意。
一股脑地只想看那堆白团团会动的调皮鬼，陆绎说，它们被李教授装在一个方形的笼子里，应该是在角落处，她低下头去寻。
在右手边的第二个柜子旁的小角落，终于找到了。
她用手把笼子拎到胶皮铺着的桌面上来，笼子里面的小家伙像受到了惊吓，躲在一角，把白毛都裹成一团，屁股冲着人，圆溜溜的。
“它用屁股对着我！”小姑娘不满，走到它的正面去瞧，小家伙又跑到与她对立的那一面，“它躲着我！那么胖还那么灵活……”
陆绎看着她在桌子的两边跑，像跟小白鼠较劲似的。
“算了，算了，小爷累了，”她在黑色的旋转椅前坐下，手搭着把手，头很随意的一靠，椅背往后一沉。
他也在她身边坐下，用手指去碰那个笼子竖着的杆，“你得慢慢来，让它适应一下你。”
小家伙似乎不抗拒陆绎，但也没立即与他亲近，只是看他的手指伸进来，慢慢地试探。
它的眼睛生得很灵动，是黑漆里冒着光，逐渐适应他手指的距离，兴许是在笼子边摩挲了有一会儿，沾上了它的气味，让它有了安全感。
渐渐的，毛茸茸的小团允许让他去摸自己，一根手指，再到几根手指，最后是从笼子的上面，将手放下去，用手掌去抚摸它。
小家伙倒是挺享受，眼都微微眯了起来。
“哇，还是陆老师厉害，”她看着他摸，就好似自己亲自摸了，“它好乖啊，现在。”
“你过来试试，”他侧目看着她，让她过来一试。
今夏努嘴，有些不敢，生怕它对自己的时候，就不是这般乖巧了。
“还是算了，我就这样看着就好，”她欲要从椅子上起来，臀未离半寸，又坐了回去。
其实她是真想摸一下……
陆绎把那只小东西抱了出来，白团子像群魔乱舞一般，前爪后爪连番对外揣，后被一只温热的手安抚住，他柔声地说，“乖，让姐姐摸一下，不要怕。”
小家伙安静了下来，他手指轻摁着它的头，怕它冲动会咬人，伤了今夏。
他说，“来，你摸一下它这里，不要摸头。”
今夏抬眼看着他，虽面对这只调皮鬼，不知所措，但眼前人，她是信任的。
她紧紧抿住唇，单闭着一只眼，伸手去摸它的后背，柔软的毛，摩挲过掌心的皮肤，还有些痒痒的，惹得人有些想发笑。
“嘻嘻，好痒，不过手感真好，”她的眉眼都在笑。
他蓦然喉头一酥，咳嗽了一声，低头不看她。
小声在说，几乎不可闻，“你的手感更好。”
“啊？”她听不清他说的话，他抬起头，去看她脸颊凸起的苹果肌，笑道，“没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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